今天,让我们铭记这位拯救过无数生命的医生

年8月13日，一名匈牙利医生在被送进维也纳的一家精神病院的第14天，不幸死于败血病。谁也无法想象，这位悄无声息死去的中年男子，挽救了许许多多的生命，让无数女性和新生儿幸免于痛苦的死亡。今天，是这名医生的岁诞辰，他的故事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他的名字叫做伊格纳茨·塞麦尔维斯（IgnazSemmelweis）。

IgnazSemmelweis（年7月1日-年8月13日）。

有人认为，塞麦尔维斯是他的时代里最了不起的人物。而那个时代，正是医学科学家黄金年代的开始。从那时候起，医生不再认为疾病是由糟糕的空气或邪恶的精神所造成的某种不平衡。他们转而向解剖学寻求答案，尸检变得更加普遍，并且医生开始对数字和收集数据感兴趣。

年轻的塞麦尔维斯医生也不例外。当他获医院的妇产科的新工作时，便开始收集一些数据。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弄清楚，为什么产科病房中有这么多产妇会死于产褥热。医院的一个产科病房中，每10个产妇在分娩后就会有一个因产褥热死亡，有时，死亡率甚至高达30%。

医院，男医生比助产士更容易导致产妇分娩后死亡。图片：JosefandPeterSchafer/Wikipedia

医院里的两个产科病房，一个病房是全部由男性医生和医学生管理的，而另一个病房是由女性助产士管理的。他对这两个病房的死亡人数都进行了记录。然后发现，由医生和医学生管理的病房中，产妇的死亡率几乎是助产士病房的五倍。

这究竟是为什么？

塞麦尔维斯仔细检查了两个病房之间的差异，并开始对原因进行逐个排除。很快，他就发现了两个病房之间的一个重大差异。在助产士的病房里，产妇分娩的姿势是侧卧；而在医生的病房里，产妇分娩的姿势为仰卧。于是他让医生病房里的产妇也采用侧卧式分娩，结果是——并没有什么效果。然后塞麦尔维斯又注意到，每当病房里有人死于产褥热时，就会有一个牧师慢慢地穿过医生的病房，经过产妇们的床铺，并让一个随从人员晃动铃铛。

这次塞麦尔维斯推测，牧师和铃声都过于恐怖，这使得产后的产妇发烧、生病，继而死亡。于是塞麦尔维斯让牧师改变了路线，并让他不再晃响铃声。这样做当然也不会奏效。这些失败的尝试让塞麦尔维斯感到非常沮丧。于是他决定休假一小段时间，前往威尼斯度假。希望通过休息时间和美妙的艺术能够让他的头脑更清醒。医院时，等待着他的是一个悲伤的消息——他的一位病理学同事因病去世。

这位病理学医生是在对患有产褥热的人进行尸体解剖时，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开始出现患病症状并死亡。在当时，导致这位病理学家死亡的原因并不新鲜，这种现象常出现在病理学家身上。塞麦尔维斯研究了病理学家的症状，然后意识到病理学家的死亡原因与他进行的那例尸检的产妇的死亡原因相同。这是一个重大启示：不仅分娩后的妇女能患有产褥热，医院里的其他人也可能患此疾病。

但这仍然没有回答塞麦尔维斯最原始的问题：为什么在医生病房死于产褥热的产妇高于助产士病房的死亡案例？不过，病理学家的死亡为他提供了一条线索。他意识到，医生病房和助产士病房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医生会进行尸体解剖，而助产士没有。所以塞麦尔维斯假设医生和医学生在对尸体进行解剖时，手上沾染了来自尸体的某些微粒物质。当他们进行接生时，这些微粒会进入产妇体内，从而让她们患病并死亡。如果塞麦尔维斯的假设正确，那么消除这些微粒应该可以减少因产褥热而导致的死亡率。

于是他命令他的医务人员在清洁他们的手和器械时，不仅要用肥皂，还要用一种含氯的消毒溶液（漂白粉溶液）。正如我们今天所知道的那样，氯是一种非常好的消毒剂。在塞麦尔维斯的年代，他对细菌一无所知。而之所以选择含氯的溶液，是因为他认为这是消除这些尸体物质遗留气味的最好方法。这虽然是一个错误的假设，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好的。当他实施这个方案时，病房中的产褥热发病率急剧下降。塞麦尔维斯的发现直至今日仍然正确：洗手是公共卫生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它可以防止孩子感染流感、防止疾病传播、并能将感染逼入绝境。

在进行手术前，塞麦尔维斯用含氯的漂白粉溶液洗手。图片：Bettmann/Corbis

你可能会认为，这一信息足以让当时的每个人都兴奋不已，因为塞麦尔维斯解决了一个如此重大的问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首先，这一结论让医生感到不安，因为塞麦尔维斯的假设似乎在说，他们才是让那些产妇患有产褥热的原因。而且塞麦尔维斯并不圆滑老练，言辞也很不婉转。他公开谴责那些不同意这一观点的人，因而“收获”了一批颇具影响力的敌人。

这种对立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医生不接受用含氯溶液洗手，而塞麦尔维斯也因此失去了他的工作。塞麦尔维斯一直试图说服欧洲其他地区的医生用含氯溶液洗手，但他的劝说没有人理会。或许你会觉得这不可思议，但事实是，即便在今天，说服医疗服务从业者认真洗手仍是一项挑战。每年，医院病人都会患上可能致命或极难治疗的感染，而手部卫生是预防这些感染的最重要方法之一。

而塞麦尔维斯的人生不仅没有因为这个能挽救苍生的发现而变得更好，在遭受多年的不公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愤怒，最终甚至变得有些奇怪。有人猜测他患上了精神疾病。而塞麦尔维斯的结局正如我们开头提到的那样，年仅47岁的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中，他很可能遭受到了殴打，并造成感染而最终死于败血症。

年，塞麦尔维斯发表了他的主要著作：《产褥热的病因、概念和预防》。图片：维基百科

虽然，在塞麦尔维斯的有生之年，他的发现受到医学界的普遍排斥。但现如今，他的发现被认为是史上最重大的医学发现之一，医院预防感染的先驱。现在，塞麦尔维斯在匈牙利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年7月1日出生的他，在今天迎来了周岁诞辰。为此，匈牙利全年都将举办纪念活动。今年6月，匈牙利科学院和布达佩斯的塞麦尔维斯大学都举行了庆祝活动，匈牙利总统Jánosder发表了开幕致辞。此外，匈牙利国家邮政局正在为他印制纪念邮票，匈牙利国家银行也将发行他的纪念币。他的故事，也将被改编成歌剧和戏剧等艺术形式，让更多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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